結城臣

【蒼穹】一騎拔拔和小總士-頭髮

「爸爸。」小孩子抬頭看著站在廚房的父親，一雙淺灰色的眼睛一直瞪著父親束起的黑髮。

「怎麼了？」停下了手上替馬鈴薯削皮的動作，男性低頭看向正抬著一張小臉看著自己的小男孩。「總士。」

「那個呢，」小孩一直瞪著那及肩的黑髮，就如一般小孩一樣，看到了感興趣的東西便移不開目光。「爸爸以前是短頭髮。」小男孩指向掛在客廳的一張照片。

照片的白色部分已經有點發黃，上面七個看起來剛要從小孩改稱少年少女的孩子正面向鏡頭，有人顯得拘緊，有人笑得幸福。

「是呀⋯⋯怎麼了嗎？」順著小孩的指示看去，他似乎不太明白孩子為何對那張一直掛在客廳的照片起了興趣。一直以來，他似乎並沒有對那每日均會看到的舊照片有過任何疑問。

「不剪短嗎？」小孩再次回過頭一臉期待的看向父親。「那個很帥呀！」

他從未想過一個如此平凡的問題會令他感一種窒息的壓力。

「我跟總士一樣留著頭髮不好嗎？」他意圖將話題轉向小孩一直也沒有修剪過，如同女孩子的亞麻色長髮上。

「我這樣就可以了！」他再次指向那張相片。「總士一直是長頭髮嘛！」

他沈默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，相隔幾秒，他才開口：「以前總士也留過短髮。」——在他受傷以前。「那個呀，因為會爸爸替剪頭髮的人不在了，所以頭髮就留長了。」

「誰？媽媽嗎？」

「不⋯⋯」他忍不住苦笑。這孩子應該知道他並没有結婚吧。「是個非常重要的人。」如同他神明一般存在的友人。「而且我不太善長剪頭髮，所以沒有人幫忙就留長了。」

「那麼我來替爸爸剪吧！」小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。「我也是爸爸很重要的人，所以我也可以的！」

「你現在拿剪刀有點太危險了。」因為是個平常連做手工也會剪到手的笨拙孩子。

「沒關係！我會用尺子量好再剪的！」似乎是誤解了什麼，小孩自信滿滿的說。

他楞了楞，突然噗哧的笑了出來。「你真是笨拙呀！」在哈哈的笑聲中還夾雜了小孩子不滿的抗議。

——但是尺子呀⋯⋯果然，總士還在這兒。